不知道是不是幻觉,马格尼特将它凑近了再闻一次,还是可以闻到爸爸手指的烟味。为了不被发现,他把枪塞进衣服的内兜里。头发没有弄干的马格尼特就这样直接回家,引得街上的路人都驻足看他,路上马格尼特隔着衣服抚摸它,嘴里轻轻念叨:“我还是需要你。”
找回仇恨的马格尼特回到家中,开始计划着怎样复仇。
帝国127年9月7日,
边岛基洛城
晚上9点英雄广场英烈纪念碑旁
警长波利兹的残酷死刑前3个小时,月明星稀,虽然只有月亮在天上,它仍然结结实实地把整个城市照亮。
马格尼特挑在星期日这一天执行整个计划,是在等“白夜”的降临。
今天新秩序特意邀请市民,不,不如说是要求,让所有成年男子和没有哺乳儿童的女子都要到场,他们要就最近的情况向市民做一个交代,这将会是他们精心准备,最盛大的一次火炬游行,商会代表,新秩序,警局,政府人员都会在英烈纪念碑旁演讲,每个人都很感兴趣,城市的未来会怎样。
届时广场上会挤满人群,马格尼特则寄希望于混进人群之中,能混到前排去,等到警长波利兹演讲时,贴近一枪打烂他那可憎的脸,再借由人群的骚乱逃离,在港口坐上船彻底离开基洛城,永远不回来。
马格尼特戴着口罩早早的到了广场,寻找一个可以看清广场的位置,因为他不愿意第一个就站在前排,新秩序中不乏战争退下的老兵,与他们对视的时间越长,暴露的风险就越高,马格尼特必须在市民都来了之后,再慢慢挤到前面去,而在此之前,他需要有一个好的角度,以便清楚地看到纪念碑附近的情况,最终找到警长出讲的顺序,将这7发用了整整三个晚上削尖的子弹,好好的送进他的脑子里,让他为杀死列夫在地狱里好好后悔一番。
马格尼特正在专注的寻找这个位置,同样早早到场的另一个人,新秩序在警局政治代表,副警长帕迪沃特也在广场上寻找。
基于他服役时的警惕,今天这样郑重的场合,他的本能告诉他,应该提前来看看,在广场寻找可疑的人,而这个时候最可疑的人就是马格尼特,沃特一眼就看到了马格尼特的奇怪样子,
被他好像找着什么的奇怪样子吸引,嘴里得意地说:“现在让我们就看看你想在帕迪.沃特这里做什么。”
沃特静下脚步来,利用树和报亭,一边避免被马格尼特看到,一边向马格尼特背后快速移动着。
“这里大概就可以了。”马格尼特站在一个较整个广场比较高的地方,那里有一个电话亭,站在里面假装打电话会显得很自然,也能透过玻璃看到纪念碑附近。
马格尼特钻进电话亭,把两只手架在额头和玻璃上,做望远镜状看着纪念碑方向。
“咚”“咚”一根棍子敲了两下电话亭的红色铁骨架,一只手快速拉开了电话亭的门,正当马格尼特被听到这声音要转过身来时,这只手摁住了他的肩膀,让他没法转过来。
“你在这做什么?”手的主人沉着声音问他。
“没什么,打电话。”马格尼特下意识地回答。
“胡说八道!老实点!”那只手又加了一把力,声音调子也提高了。
“知道了”马格尼特作顺从状,把两只手举起来。
那只手慢慢将他转过身来,接着又是一根绑着布的棍子顶到他胸前,一下子叫他不能呼吸。
马格尼特看到那人的脸,那是张相当英俊,相当正派严肃的脸,头发整齐的梳向斜后方,侧面的头发剃得干干净净留下不到一寸的头发看起来十分清爽,平日里一定是受姑娘们青睐的类型。
“我是来看白夜的。”马格尼特辩解道。
“看白夜有必要在这里鬼鬼祟祟么?为什么不去前排看?你别以为我是好骗的,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别胡说八道,再有一个假字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腿。你这偷东西的活死人我见多了(活死人这个词在基洛城诞生,用于称呼吸食违禁药物者),我看你十有八九就是,把你的包打开我看看!”
被逼急了的马格尼特几乎要掏出手枪来,他想不出来应该怎样继续解释,紧张得嘴里重复说:“不,不我不能去那里,我不能去前排。”
就当马格尼特已经准备好一脚踢开他,拔出手枪来的时候。
“哦?我看你这个样子很像是新秩序的人吧?是没被选上么?”
那个人突然语气缓和下来,惊慌的马格尼特见状,想起自己还戴着口罩把话接了下去。
“是的,是的就是那样。我是新秩序那边的。”
“这样啊,是我误会你了。”
棍子慢慢从马格尼特胸口挪开,那人把手递过来同马格尼特握手。
“呼”马格尼特松了一口气,刚才实在是太紧张了。
“沃特,我叫帕迪.沃特,是新秩序的成员,刚才不好意思了,请接受我的道歉。”
“克里波.马格尼特”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之余缓过神来的马格尼特一不小心说出了自己的真实姓名,不过在这样气场强势的人面前,以马格尼特的心理素质,远远不够骗过他,最好还是不要班门弄斧的好。
“是因为个子的问题吧?别生气,今天的日子其实没那么重要,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如果你不好意思去那边也没关系,重要的仍然是你对民族的热爱。”
见对面的人开始自言自语起来,马格尼特开始顺着他的话编织谎言。
“是的,我认为这是最重要的。”
“好样的!我就喜欢这样的男子汉。”沃特拍拍马格尼特的肩膀,两人从电话亭里退了出来。
“你刚才说你姓克里波?你的父亲是不是克里波.贝塔?”沃特打量着马格尼特问他。
“是的,您认识我的父亲?”马格尼特惊讶地点点头。
“大战的时候,我是你父亲的上司,你的父亲…”沃特顿了顿。
“怎么说呢,你的父亲很英勇,后来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我很为他惋惜,他本值得更好的。”
沃特撒了个谎。
其实马格尼特的父亲是被征兵团抓到前线的,是个整日在战壕里抱着家人照片神神叨叨祈祷,不论处分多少次,怎样殴打都不上前线的胆小鬼。在一次炮击后如愿挂彩,获得假释回到故乡还胆敢要求军饷,为军队添了不少麻烦,一个不中用的家伙。
但是看到马格尼特的热情,沃特实在不忍心浇灭它,只好这样说。
“谢谢您”
马格尼特听到了父亲的事,不经意挺直了腰,这让沃特看到他个子只比沃特还低一点点。
“等一会,你这个子不也挺高的么?为什么他们会不让你去?把你的帽子给我脱了。”
马格尼特听话地把帽子摘掉。
“这么长的头发怎么回事?怪不得人家不让你参加,赶紧给我剃了去!”沃特伸手拨弄了下
马格尼特的头发,语气又严肃了起来。
见马格尼特又紧张起来,觉得自己这样一前一后惊吓他不好,沃特想想又把语气放缓,从侧兜里递出一张名片来
“整理好你那头发,让我看到个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的新秩序成员。”
“我是为了祖国!”谎话连篇的马格尼特,成功让脸红好像是因为激动一般。
“我提醒你,是为了民族的祖国。”沃特补充道。
“是的。”
接下来沃特忍不住分享自己狂热的思想给马格尼特又灌输了一些新秩序的理论,马格尼特时而表现强烈的认同,时而表现恍然大悟,成功的应付了沃特。
一番交谈后沃特满意的大笑,不过让马格尼特一只紧绷着他的精神也有些过头了,沃特也决定让他休息一会,跟马格尼特道别后,沃特离开了。
马格尼特长舒一口气,这场惊心动魄的交谈终于结束了。
广场上也慢慢开始有人群聚集,马格尼特站在电话亭旁,从包里取出他带的盐水,补充自己的水分,刚才的交流让马格尼特汗如雨下,损失了不少水分。
帝国127年9月7日
边岛基洛城英雄广场
晚上11点30分
距离警长波利兹死刑执行30分钟前
广场上市民们已经聚集的差不多了,忙碌了一天之后仍看不到人们脸上的困意,那是一种疲惫同紧张夹杂在一起的表情。
人们自发的绕着纪念碑数米远,为他们搭建的台子让出空间。
吵杂声持续了一会,大概十几分钟后,逐渐平息。
这时的环境变得很奇怪,整个广场人满为患,却鸦雀无声,这是地上。
而天上的月亮则以一种异常巨大,格外明亮的怪诞样子挂在天上,却呈一种死灰色,给整个城市仿佛都蒙上了一层烟雾,周围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黑白的,没有色彩的。
“在那里!”马格尼特惊叫一声,警长波利兹健壮的身姿出现在纪念碑附近,旁边跟了几个人。
“怎么回事?不是12点白夜才开始么?为什么现在就站在那里?”一连串的疑问逼的马格尼特又要开始冒汗。
“不能错过这次机会”马格尼特锤锤胸口告诉自己。
他将手枪拿出来,双手放入外套拉链附近的口袋,其中右手紧握着上膛的手枪,加快步伐走下高地,尽量自然地混进人群中。
因为马格尼特是第一次看“白夜”,他尽力试图站在人群之中,被其他人四面八方地包围住,找寻一种不被发现的安全感。
因为警长所在的纪念碑旁有灯光,而人群这边是漆黑一片,所以马格尼特很快在拥挤的人群中找到了一个稍稍屈膝就能够瞥到警长的位置。
马格尼特保持这个姿势,等待着把子弹嵌入他身体里的机会。
“这是什么东西?”
身边的一个市民指着天上逐渐被黑云遮住的月亮惊呼,
马格尼特抬起头来望着月亮,它被黑云以一种异常的角度快速遮住半边,剩下的半边构成了一副五官完整的诡异侧脸,而死灰的月色仿佛就是为此刻准备的,就像是惊悚艺术展一样,巨大的天体呈现出了不可名状的恐怖笑颜。
马格尼特身边的一切都是无光的,只有他和他脚下被死灰色的光像剧院里的探照灯一样,让天上的一束怪谲射线照亮,如同针对马格尼特一般。
毫无疑问,那东西在看着他。
数秒之后黑云便遮住了这吓人的玩意,而马格尼特被这荒诞的现实吓得不轻。
重新回到黑暗中的马格尼特重新把目光挪回警长身上,就在这时,警长的双眼紧盯着马格尼特,做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动作,他抬起手来,提灯的罩子,要吹灭它。
“他要干什么??”马格尼特还没来得及想清楚,随着警长一吹气,光源消失了。
整个广场没有一点亮光,不论朝哪个角度看都是一片黑暗在无限延伸,他的心跳正在加快,呼吸逐渐急促,在马格尼特还在想着为什么警长要那样做的时候,那张恐怖的笑脸再次逐渐浮现在天空,又开始投射死灰色的光,特意将马格尼特照亮。
黑暗中传来一阵阵军靴撞击地面的脚步声,听起来像是朝马格尼特的方向来的,而天空中的硕大无朋的灰白天体传来一声声狂笑般的尖啸响彻整个城市,到处都是回音。
这一切强烈冲击着马格尼特的精神,
精神在崩溃的边缘,心脏跳动的速度数倍于平常,马格尼特已经无法呼吸了,他正在快速接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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